父亲的北大仓

2016 年3月20日第9期        作者:蒋先平        2016-12-21       

我的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农民,今年已经73岁的他身体康健,逢年过节时仍然能喝上二三两白酒。当然,老人最爱喝的依然是家乡齐齐哈尔的北大仓。说起北大仓,父亲和它还有一段不解之缘呢。

那是八十年代初,在齐齐哈尔市工作的一位亲戚来家里串门,给爱喝几口的父亲带来了四瓶北大仓酒。当年在乡下能喝上散装白酒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了,在乡村谁家能买得起瓶装白酒啊。当时我记得父亲没有舍得喝这四瓶北大仓,而是小心翼翼地珍藏在了柜子里。

1983年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,家家分到了土地,我们家也分到了20多亩承包田,当年收入五千多块钱。那年过年时父亲很是高兴,特意拿出一瓶北大仓酒跟年长的哥哥喝了起来。

时光荏苒,2001年三十多岁的我以乡村民办老师、聘任制记者的经历考取了公务员,成了政府一名公职人员。当我回到乡村向父亲报告这一喜讯时,父亲高兴地让母亲炒了几个下酒菜,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珍藏了十几年的北大仓,我们爷俩喝了起来。

2005年在广大农村实行了千百年的农业税取消了,随后中央出台了一号文件,种地不要钱了,还要给粮补、油补。父亲笑了,他逢人便说:“还是共产党好啊,党的政策好啊,咱们农民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!”2005年春节,我回乡下父亲家过年时,一大家子欢聚一堂,父亲又从那老式柜子里拿出一瓶北大仓,我们哥几个与老父亲一块分享了改革开放的成果与喜悦。

2007年弟弟在县城给父母买了一栋楼,让老两口搬到了城里颐养天年。搬家时,父亲的老式家具等物件都留给了乡下的亲戚,唯独把最后一瓶北大仓酒带到了城里。父亲在城里过第一个春节时,我带了瓶好酒到父亲家,父亲说咱爷俩还是喝这个吧,说着便把珍藏了二十多年的最后一瓶北大仓拿了出来,我们爷俩谈古论今,一高兴竟然把一瓶酒全干了。

父亲与北大仓有缘,老人家闯关东来到了祖国北大仓黑龙江,他在这里生活,在这里劳作,北大仓是父亲的战场;父亲与北大仓酒更是有缘,北大仓酒见证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农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,也见证了我们全家幸福美好的生活。